【冬寡】弗拉基米爾之路2


一邊加班一邊填坑!! 

這篇跟之前幾篇畫風有點差異,

不知道大家是否習慣??




【注意】本文非漫畫世界觀,是MCU世界觀,Natasha採用美國隊長2的設定,生於1984年。




第一集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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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

徒手殺熊簡直比床底下藏著怪物更令人膽戰心驚,尤其對方如一座巍然大山,用冷酷無情的眼眸盯住你的時候。

你感到自己早已開腸剖腹躺在他踐踏而過的屍路上。

血腥味。像是一層一層厚塗堆積的油彩,那個新來的教官彷彿一件由血腥顏料精心創作出來的藝術品,完美無缺、望而生畏。

Natalia攪著併攏在後腰的手指,收線似地整理好最初驚恐的情緒。她悶死心中那隻慌亂盲跳的小兔子,抬頭觀察那雙千呎寒冰似的眼瞳,卻徒勞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。

課堂上教導過的審訊利誘技巧在這個教官身上完全碰壁。他彷彿就真的只是一件人為的藝術品,太過精雕細琢,沒有自我意志、沒有表情、沒有神韻、沒有情緒──沒有弱點。

那是怎麼樣的一番「精雕細琢」?才能打造出如此無懈可擊的「藝術」?不是「人類」,而是人類創造的「藝術品」。

Natalia突然感到恐懼──並非最初感到弱勢的驚恐──高層指派這樣的教官來督導「黑寡婦計劃」的最後階段,表示「黑寡婦」之名也必須是如此這般的境界才能擁有。

Natalia恐懼了。這個已經不是人類的教官出現在她面前,如果變得跟他一模一樣,那跟死亡還有什麼區別?

她惶惶不安,重新審視那位殺熊教官。

小兔子在她心裡瘋狂蹦踏起來──要命!這小東西還沒死透嗎?

Natalia狠狠抽一口氣。

殺熊教官正在看著她。

 

(6)

只有10位少女進入「黑寡婦計劃」的最終試煉。

其餘不合格的少女會被怎麼樣,Natalia無心了解,也沒有餘裕去了解。

Winter Solider──殺熊教官的代號──每天都有傳授殺人技巧的課堂,占用了曾經的心理學、政治學、世界史、美學與哲學、外語課、芭蕾舞課,甚至是音樂鑑賞、科技運用,乃至喬裝美容──是的,一堂包含了教導妳如何在十分鐘內令男人慾火焚身的課程──的時間。

曾經那些繁瑣深澳又大相逕庭的課程令Natalia生不如死,幸好總有格鬥訓練課程能發洩她積累壓抑的怒火,從兵器訓練到肉搏技巧都成績優異並不只是天賦使然。

但這一切在WinterSolider面前都變成了真實的生死存亡。

教官在第一天就扭斷了Daria的上臂,而Natalia清楚明白教官的本意是扭斷她的脖子。

Natalia感到憤怒。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憤怒。或許是為了慘叫哀嚎的Daria,更或許是為了自己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卻有可能被教官輕易殺死。

她憤怒瞪視WinterSolider。

Winter Solider又在看著她。

Natalia察覺這不是巧合。這個冷血的教官是真的很愛盯著自己看。但是他的目光充滿迷團,沒有打量、沒有好奇、沒有欲望。

Winter Solider就只是看著Natalia。就只是看著。

彷彿只是看著就已經是全部的意義。

 

(7)

他看著那個叫Natalia的少女。

他第一天,第一眼就注意到她。不是因為她火焰般跳動的捲髮,不是因為她嫩芽般新綠的眼瞳。因為她臉上的恐懼。

恐懼的表情他並不陌生,連一頭熊臨死前都會展露恐懼,少女們,包含Red Room裡本有的教官、監督員,在看過他殺熊的影片後都露出恐懼的表情。

但那個少女的恐懼並非來自於他。他看過太多恐懼,他很清楚各種恐懼的形貌,但他分辨不出少女的恐懼是那一種。

他將之歸類為「Natalia」──少女不知名的恐懼,就是少女本身。

然後他發現「Natalia」更多異於他人的反應。比如在他扭斷某個少女的胳膊後,她張揚著尖銳狠辣的殺意向他攻擊。他很快判斷出那不是「復仇」,但那是什麼呢?

──那就是「Natalia」。

他沒有打量、沒有好奇、沒有欲望。因為了解「Natalia」之後也會忘記。這是他歷來執行任務的流程,乾脆俐落,不求意義。就像此次來到這裡,連這是哪裡都不問。

但他還是想看「Natalia」。

就算明知道總會忘記。

所以現在,只是看著就夠了。

 

(8)

他一無所有。

包括記憶、情緒、人格,乃至姓名。

他沒有過去也無法想像未來,他不知道自己是「什麼」?

他唯一擁有的只有「現在」,那個一直在流逝的現在。

每一次執行完任務他就會返回冷凍倉,時間就會凝固,等待下一次重啟。如果人生是一條延續的長路,他的生命就是一塊孤伶伶的,沒有任何接壤的荒土。

他一遍又一遍,在這塊煢寂的荒土上沉睡又甦醒,一遍一遍擁有重新啟動的、斷裂而無法追溯的「現在」,像是節拍器那樣,反覆在一個受限的弧度裡不知疲倦地、毫無目的地擺盪。

他不知道這一次的「擺盪」會持續多久,這個「現在」會持續多久?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失去這個僅有的現在。

當Natalia同樣不知倦怠、如一只發狂的野貓,一遍又一遍向他提出挑戰的時候,他發現不對勁了。

他本來只是看著「Natalia」,但他發現自己似乎也變成了「Natalia」──他開始莫名的恐懼、莫名的憤怒。

他恐懼於不知何時終結的「現在」。他開始渴望「延續」。

他憤怒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。他開始「抵抗」服從。

他知道這意味什麼,這意味著洗腦,意味著「現在」提早終結。

Natalia一刀扎在他的胸口上。

周遭發出刺耳的尖叫聲。眼前的少女似乎受到驚嚇,僵直著鬆開握刀的小手,倉皇退開,凶器落在地上。

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。

那裡是──他突然聽見了某種破土啟動的聲音。

他突然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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